趙香麗走到飲水機前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然後悠哉地在沙發上坐下,喝了一口水,慢悠悠地說,“爸,這一切都是我做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說什麽?”趙金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

    趙香麗幽幽地說,“我和泰岩聯手吞並了聖皇集團,爸爸。”


    趙金宏呆若木雞,愣愣地站了半晌,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,看著趙香麗,希望她告訴自己,她在開玩笑,“小麗,到底是怎麽一回事?你不要和爸爸開這樣的玩笑!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和你開玩笑。”趙香麗不耐煩地說,“我準備和泰岩結婚了。雖然您答應將聖皇集團的繼承權交給我,但是我又憑什麽相信呢?爺爺會同意?趙尹凡會同意?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,當然沒有兒子親了!嫁給泰岩,他答應了將聖皇集團交給我管理,爸爸,你就犧牲一次吧,反正聖皇還是姓趙。溴”


    “小麗,你瘋了嗎!”趙金宏痛心疾首,手掌揚起,停在趙香麗臉上的半空,遲遲落不下去,“你怎麽會相信泰岩那個小人!你不是喜歡陸沉嗎?爸爸不是已經答應你了,要替你想辦法的嗎,你怎麽突然又要嫁給泰岩了?”


    “這些年我對陸沉這麽好,他卻始終厭惡著我,我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?”趙香麗涼涼地笑了,“選一個自己愛的,不如選一個愛自己的,這是我媽教給我的道理。突然想要告訴你一個秘密,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。我爸死後,我們家徒四壁,我媽媽帶著我來找你,說我是你的女兒。爸爸,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們母女倆的照顧。”


    趙金宏雙眼通紅,死死瞪著趙香麗,腦海裏一片混亂,江雪的臉,梅茜的臉,交疊重複禱。


    他到底做了些什麽糊塗事啊!為了那賤人,竟然將自己的妻子趕走,那麽好的兒子,雖然不求上進,但是的確十分孝順,他卻為了這個白眼狼,傷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!


    趙金宏又氣又悔恨,身子止不住顫抖,他大喝一聲,上前就要扇趙香麗的耳光,門從背後被推開了,泰岩走進來,幾步跨到他麵前,從後麵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
    趙金宏扭過頭看著他,氣得臉都扭曲了,怒道,“泰岩,你這個混蛋,跟你那老不死的老子一樣,都是些雜種!”


    “罵夠了沒?”泰岩擰著眉,冷冷地說,“罵夠了的話,就卷鋪蓋給我走人!我沒有報警抓你,已經算是仁至義盡,你欠下巨款,我若是報警了,你下半輩子就隻有在監獄裏度過了!”


    “我家和中央是什麽關係?我會坐牢?”趙金宏不怒反笑,“老爺子還沒死呢!就憑你也想扳倒趙家?不自量力!”


    “是嗎?”泰岩輕輕地笑了,“趙叔,您恐怕還沒看清局勢吧?趙家現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!林家已經倒了,陸家尹家蔣家,也不是昔日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名門望族了!其實你做過的最大的錯事,還不是誤認了女兒,而是當年搞垮了林家。你們都小看了林小桐那女孩子了,林家出來的人,有幾個是單純無害的?特殊檢察院何言默肯為她效命,如今連顧家的人也插手進來了,你們完了。”


    趙金宏蒼白著臉,聲音顫抖,“哪個顧家的人?”


    “還能是哪個顧家?”趙香麗冷哼一聲,“就是北軍區的太子爺,天鷹特戰旅旅長顧北琛。”


    顧家現在正是風頭上,家裏從商的是巨亨,從政的是高官,以趙家陸家尹家蔣家現在的局勢,聯手也無法和顧家抗衡。


    趙香麗知道林小桐恨自己,所以她趕快拋棄了這朽木,找了大樹依靠。並且主動助她一臂之力,扳倒陸家,希望自己的示好可以讓林小桐放過自己。


    “顧家的人怎麽會插手我趙家的事情?”趙金宏一臉死灰,“小桐……小桐不會這麽狠的,阿凡對她那麽好……陸沉是她丈夫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她若真是放得下這心結,當年就不會和陸沉離婚。”趙香麗挽著泰岩的胳膊,憐憫地看著趙金宏,“您們好自為之吧!”


    泰岩勾勾嘴角,和趙香麗相攜而去,留下趙金宏呆呆地站在辦公室裏,失魂落魄。
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“我們要求戀愛自由!我們要求受到平等對待!”


    大街上,湧動的人潮,舉著的大幅廣告牌上,觸目驚心的紅色字體。


    從尖沙咀開始,途經中環,淺水灣,到九龍時代廣場,遊行的人逐漸增加,一時之間擁堵掉所有的街道,交通崩潰。


    “這些人在幹什麽啊?”一遊客忍不住問出租車司機。


    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她一眼,風淡雲輕地說,“沒事的啦,香港時常有遊行的啦,隻不過這次形勢比較嚴峻,爆發度強一些的啦。”


    “我們要求得到戀愛自由權!愛情是神聖的,不分性別的,我們拒絕歧視!”舉著牌子帶頭的男子,長得十分惹眼,英俊的外表,氣宇軒昂的氣質,遊客忍不住又問,“好多明星啊,這帶頭的人是不是叫萊斯?”


    “同性.戀抗議示威遊行,怎麽能沒有他的啦。”出租車司機笑了笑,“香港很多同性.戀的啦,其實我倒是覺得沒什麽的啦,但是世俗是不允許的啦,無法傳宗接代,就永遠無法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的啦。小姑娘,你來旅遊的時間不湊巧呀,出門小心一點嘛,他們隨時會暴動的啦。”


    遊客點點頭,正要說話,手機響了。


    她看見上麵的名字,討厭鬼。


    十分不情願的接起。


    “到了沒有?”電話裏,淡淡的聲音。


    “堵車啊!你不知道今天香港有遊行嗎?”她不悅地皺著眉頭。


    “你在哪裏?”


    “尖沙咀。”


    “離華星酒店很近的,你跑過來吧,晚會要開始了。”電話那邊不耐煩地說道。


    女子暗罵了一句“我靠”,掛斷電話,從包裏掏出墨鏡架在鼻梁上,飛快地鑽出出租車。街上十分擁擠,但是人行道上很是暢通,她穿著禮服長裙,雙手提著裙擺飛快地在街上飛奔,絲綢一樣奔騰在背上的頭發迎風飄揚。


    “讓一讓!麻煩讓一讓!”她大聲叫著,埋頭一個勁兒地衝。


    心裏將顧北琛全家問候了一遍,罵得不亦樂乎,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塊,高跟鞋絆在上麵,她還沒有反應過來,身子直直地向前倒下去!


    完了,要是將禮服摔髒了,顧北琛那個討厭鬼一定會將自己罵死的,覺得她丟臉,整晚不會給她好臉色!


    正在心裏哀嚎,一雙大手緊緊環住了她的腰,將她的身子往上一帶,擁進一個懷抱。


    女子露出大大的笑容,正準備和救命恩人深情相望,含情脈脈地說一句,“不如我以身相許吧”,一抬眼,卻看見顧北琛那張臭得跟棺材似的鞋拔子臉。


    “走路不長眼睛。”他放開她,皺著眉,不悅地瞟了她一眼,似乎多看她一眼就會長針眼似的,飛快掉過了頭,大步向前走。


    女子提著裙擺小跑跟上去,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,“你是不是擔心我走丟,所以來找我了?這麽多人,你一眼就認出我了,看來你平時沒少觀察我啊……”


    “大街上就你一個人穿得準備跟英國皇室去喝下午茶似的,想不認出你都難。”顧北琛淡淡地說道。


    女子看了看自己的黑色席地長裙,失落地垂下頭,“我又不像你,從小參加這些場合,我根本不知道應該穿什麽,什麽時候穿……星嵐說我穿這個好看嘛……”


    顧北琛停下腳步,有些懊惱地瞪著她,“紀可賢,你能不能有一點主見?真是不知道小嵐怎麽會有一個你這樣的姐姐!”


    女子默默地站了一會兒,眼看他的背影越來越遠,趕緊飛跑追上去。


    “顧北琛,我知道,你不就是嫌棄我沒修養沒氣質不是大家閨秀麽。你直說就是了,不要每次都這樣冷嘲熱諷地說我!我雖然不比你們這些豪門子弟,但是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啊!”


    “你有什麽自尊心。”顧北琛笑容漠漠,“自尊到跪在書房門口一天一夜求你父親將你嫁給我?紀可賢,在我麵前你不用像在長輩們麵前一樣,裝賢淑,裝溫柔。山雞再怎麽偽裝,都不會是鳳凰。”


    “是,我就是占了鳳巢的山雞!我不但占了你妻子的位置,我還占了紀家長女的位置!”可賢冷笑道,“顧北琛,你有什麽了不起的,少自大了,等著吧,早晚有一天我會和你離婚!”


    說完,她蹲下身子,將裙擺狠狠撕掉,露出修長美好的小腿,趾高氣揚地掉頭跑掉。


    大街上,人潮湧動,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裏失神的男子,黑色的絲綢從空中飛落,掉在他的腳邊,那抹倔強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裏,就如她的到來,充滿了意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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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還有一更,大概在下午的時候,我吃了飯馬上去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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