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嫁給太子一年就發現了太子的怪癖,若不是府裏有厲害的老嬤嬤管著,怕是太子的醜事早早就要宣揚出去。可她既然已經嫁給了太子,這些事,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,她總要替太子瞞著,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有些可笑,不僅要和女人爭寵,還要和男人爭寵。


    可是又不能不爭,府中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往裏進,她的肚皮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,總要生下一個男孩兒來,她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才算是坐穩了,況聖上又那麽喜歡嫡子,有了嫡出的孫子還不知要怎麽喜愛,母憑子貴,自己的兒子得了聖上的青睞,自己在府中的日子也會更加好過。


    可是爭著爭著她漸漸也沒了爭寵的念頭,別說自己的肚皮,就是府中姬妾的肚皮也沒有一個鼓起來的,聖上對於太子無子已經十分不滿,總覺得是她太過厲害,嫉妒心重才不許其她女人懷孕,明裏暗裏被長公主敲打幾回,太子妃更是有口難言,總不好說是太子好男風把身子鬧虧空了吧!


    偏巧這時候太子逐漸收斂了,也不叫人尋摸著到處去找摸樣周正的小男孩兒了,太子妃還特意去廟裏還了願,隻盼望太子是真的像自家娘親說的那樣收心了肯回家了。


    才沒幾天就叫太子妃發現問題,太子這哪裏是收心了,這明明是有了新的玩物正新鮮著!


    還把人領到家裏來,一派兄友弟恭的樣子也不知在裝給誰看,她遠遠的見過一回那個男孩,簡直形容不出長相,像是畫本子裏頭形容的男妖精,妖妖嬈嬈的樣子,男生女相,必禍其家。


    太子妃原以為太子不過兩日新鮮,卻不想竟真的上心了,觀察了許久才隻太子並未到手,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,近在眼前的人他永遠看不見。


    太子妃初嫁太子時,兩人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,太子生的高大,又向來懂得收斂周身氣息,整個人一派君子如蘭的樣子,也曾叫太子妃春/心萌動。


    太子妃在太子眼裏卻全然不是這樣,太子見過太多的美人兒,太子妃的容貌在他眼中最多是算得上是中上,這樣的容貌他幾日就膩了,若不是為了她的家世,又哪裏會娶她?因此待太子妃就少了許多熱忱,將她當做正妻一樣供著,相敬如賓。


    太子妃初時還覺得太子這是待她好,尊重她才會如此,隻以為太子天生就是性子沉靜。


    時間久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,尤其見了太子和那個男孩兒的相處,才知自己從前媚眼兒全都拋給了瞎子看,太子妃將絲帕揉皺了一條又一條,還是不解心頭之恨。


    妒火像是一條會吐信子的毒蛇,每天纏繞在她的心上,一天一天越纏越緊,終於在那天爆發了。


    太子又領了人回來,太子妃知道那是將軍府的小公子,身事煊赫卻全然不學點好的,整日和太子混在一起,還學人玩欲擒故縱,太子妃對他充滿了鄙夷。這二人又下棋下的極晚,太子棋藝好太子妃是知道的,若是正常水準早將那個男孩兒殺的片甲不留,可太子偏偏要慢慢的磨,一盤棋,不下到月上梢頭都不算完,每次下棋晚了總要留人吃飯,吃過晚飯再留人住宿一宿。


    太子妃從未見太子對哪個人下了這樣多的心裏,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,想法越來越偏激,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是對的——太子對他好,不過就是因為還沒到手,等嚐到了滋味,哪裏還能再想著他?


    當真應了那句——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,男人果真都是賤骨頭。


    府中諸事都是太子妃在掌管,太子派人去廚房要酒要菜時,太子妃在其中很容易的就加了催情的藥物。


    太子與章哥兒在房中對飲,太子妃在外頭冷笑,看過了今日,你們倆還是不是如往常這樣好。


    太子妃再怎麽也想不到,太子和章哥兒哪裏是得不得手的問題,而是太子甚至連滿腔的情誼都不敢和章哥兒去說,太子妃想不到章哥兒竟是那樣一個烈性的人,太子也想不到,章哥兒竟會為了這事兒就自盡了。


    飯菜之中含有催/情的藥物是不假,卻也沒到了能夠完全迷住心神的地步,太子有些異動,看向章哥兒的臉就覺得這孩子更加可愛,事情就那麽發生了……如果早叫太子知道結果會是這樣,太子說什麽都不會去動他。


    事發之後,太子妃悄悄叫人收拾了碗筷,又將自己手中的藥全扔了,太子還沒發覺,隻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,一點兒都沒懷疑到太子妃身上。


    沒過多久就太子就被爆出了貪墨的消息,太子也沒有什麽反映,仿佛早就料到會是如今的結果,一家人從金碧輝煌的太子府到了小小的一方陋室中,那個時候太子妃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。


    太子妃伺候太子脫了鞋襪,外衣,又叫丫頭進來收拾一地的瓷瓶碎片,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很多天,她剛回來時,見著女兒出生而太子府卻還在,還以為這一世會不一樣,如今看來,除了推遲幾年以外,聖上還是厭棄了太子。


    **


    這天,太子妃剛哄了女兒睡覺,才要躺下,就見太子一臉興奮的回來了,太子已經許久沒露出笑顏,太子妃看的不由一楞,太子見她呆呆的,難得的,竟也說話逗了她兩句。


    太子很高興,太子妃卻覺得周身很冷,上一世也是這樣,被圈禁以後太子活的一直很消沉,突然有一天,太子變得興高采烈起來,那些日子太子一直很高興,直到東窗事發,太子密謀造反的事情敗露,聖上斬了太子。


    太子妃再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來的如此之快,太子越是興奮,她就越是害怕,每日抱了女兒戰戰兢兢,還是叫她等來了這天,太子趁著聖上生病,逼宮,失敗。


    不同上輩子的是,這次逼宮,規模太小,很多人都不知道太子逼宮,聖上也沒有氣的要斬了太子,而是奪了太子的封號,又將她們一家人囚禁在一個四方院中。


    太子妃抱了女兒默默走著,她想,這是報應,全都是報應,報應她的壞心,讓她明知道結局卻還是要這樣走一遭。


    **


    太子倒台的時候正逢紀漣慧的婚事,紀家二房一直就與太子相交甚密,如今太子到了,紀家二爺完全傻了,聖上為了避免太子東山再起,全盤徹查太子餘黨,平日裏頭與太子私交甚密的,一律革職。


    紀二爺這次連工部都待不下去了,紀家二房徹底倒了。


    紀漣慧就是這時候帶著四十八抬的半空嫁妝箱子進的馳府。


    而漣漪和程君臨的婚事也隻差一個多月了。


    紀蘇諺終於鬆了一口氣,紀家二房就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一根刺,如今這跟刺終於拔掉了,從八歲時回來,一晃過去十五年,紀蘇諺從未覺得呼吸如此的痛快。


    天氣已經漸漸涼了,程君臨還是獵了六對兒大雁回來,大雁是最最忠貞的鳥,漣漪很喜歡這它們,專門在園子裏辟了一方水塘,讓這幾對兒雁兒在裏頭生活。


    這大雁獵的也是艱難,天已經很冷了,大雁早就飛往南方過冬了,隻偶爾有些散的,落在後頭,飛的慢一些。程君臨和好友裴玉楠,杜漢文幾個,在淤泥地裏頭趴了一宿,才獵了十一隻,又覺得單數不吉利,總要成雙成對兒的才覺美滿,遂又呆了一宿,多獵了一隻回來。


    程君臨自來知道漣漪喜歡小動物,叫人將大雁送去,又聽人說她果然辟了一個小池塘養著,隻覺得十分有趣,婚期將近,王府也不好再請了漣漪來,程君臨倒愛上了聽她的趣事兒。


    知她最小的弟弟轍哥兒在書院念書,和他弟弟混熟了,沒事兒就去書院晃一圈,也不許轍哥兒回家說給姐姐聽。


    這大雁獵的也是艱難,天已經很冷了,大雁早就飛往南方過冬了,隻偶爾有些散的,落在後頭,飛的慢一些。程君臨和好友裴玉楠,杜漢文幾個,在淤泥地裏頭趴了一宿,才獵了十一隻,又覺得單數不吉利,總要成雙成對兒的才覺美滿,遂又呆了一宿,多獵了一隻回來。


    程君臨自來知道漣漪喜歡小動物,叫人將大雁送去,又聽人說她果然辟了一個小池塘養著,隻覺得十分有趣,婚期將近,王府也不好再請了漣漪來,程君臨倒愛上了聽她的趣事兒。


    知她最小的弟弟轍哥兒在書院念書,和他弟弟混熟了,沒事兒就去書院晃一圈,也不許轍哥兒回家說給姐姐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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