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宇文贇還不像北齊文宣帝高洋那樣嗜殺,公卿百官,挨刀的少,但是挨打的可就多了,所以挨揍成為大周朝臣的必選課,宇文贇打人也花樣翻新,先前以一百二十棍為限,稱為“天杖”。


    後來又將刑罰加了一倍,以二百四十為限,不過,令群臣稍有安慰的是,宇文贇打人並不隻是針對朝廷,宮內也照此辦理,就是那些寵幸有加的皇後、妃子、嬪、禦女們不合意也照樣被罰,弄得內外恐怖,人不自安。


    楊堅被任命為大前疑,柱國司馬消難為大後承。兩個人都是當朝國丈,司馬消難的女兒為正陽宮皇後。宇文贇的胡鬧才剛剛開始,別忘了他隻是二十郎當歲的年齡,又從小長在深宮裏,所親近的又是鄭譯這樣的佞臣,他們最大的本事就是玩,玩出新鮮玩出刺激,而年輕皇帝的創造力是無窮的。


    說起玩樂,宇文贇的父兄為他做出的榜樣就是艱苦奮鬥勤儉節約,要學就要學習北齊的文宣帝高洋和無愁天子高緯,他們才會玩遊戲人生的終極版。


    事實上,比起北齊這兩位高手,宇文贇毫不遜色。皇宮就像個鳥籠子,自由度很小,整天麵對朝臣、奏章、太監、後宮,時間長了也就膩了,所以需要經常出去放放風散散心,但是皇帝出行也不是想到哪裏就能到哪裏,還得考慮安全,所以天元皇帝也就能到同州玩玩,在遠一點就是到洛陽。


    洛陽的宮殿粗成,關中到洛陽山高路遠,去洛陽隨行人員跟他一樣全部騎馬。隨從們苦不堪言。出遊也得有點興頭,宇文贇將候正、前驅、式道候增加到三百六十重,這樣去一趟同州,自長安宮應門到赤岸澤數十裏間幡旗相蔽,樂聲不斷。虎賁持戟警衛。


    州宮改為天宮,又讓天台侍衛官員穿五色、紅、紫、綠衣,衣服邊用雜色,命名為品色衣,宮內外的女官們同朝臣一樣執笏板,拜祭宗廟和在天台見駕同男子一樣。


    後宮裏的佳麗越來越多。然而太上皇帝竟然還不滿足,他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,竟然不顧一切地要把她弄到宮裏,差點引起了帝國的一場大危機。


    。為了一時的快感,宇文贇什麽都顧不上了。此時的他徹底忘了一件事,那就是尉遲氏的丈夫和公公正隨著韋孝寬在討伐陳國,他們手裏都握有重兵。原來,盡管宇文贇如此荒唐,但是因為他爹給他留下的底子好,所以仍然有實力欺負江南的陳國。當初殺王軌後,他暫停了南征的兵馬,以韋孝寬取代王軌做徐州總管。目的就是想利用這位老將去踏平江南。


    元579年9月,宇文贇以徐州總管鄖公韋孝寬為行軍元帥,率行軍總管宇文亮、梁士彥等大舉進攻屬於陳國的淮南。戰事進展順利。宇文亮自安陸出兵攻打黃城,梁士彥攻打廣陵,韋孝寬督軍包圍了壽陽。


    不久,壽陽、黃城、廣陵全部攻破,在大周軍隊的壓迫下,陳國毫無還手之力。隻好放棄江北重兵駐守大江險要,江北的譙州、北徐州破。南兗州、北兗州、晉州、盱眙、山陽、陽平、馬頭、秦、曆陽、沛、北譙、南梁等九郡民渡河而走,三州九郡納入周國版圖。陳國勢力退到江南。也就在這個時候。尉遲氏被太上皇強奸的事傳到軍中。皇帝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,宇文溫隻能把牙咬碎咽在肚裏。


    但是,事情還沒結束,嚐到甜頭的宇文贇沒有就此罷休,仍是三番五次地宣尉遲氏入宮。事情傳到淮南前線,宇文亮又驚又氣,皇帝這是什麽玩意,老子在前線流血賣命,你在家裏搞我的兒媳婦,這不是禽獸嗎。


    轉念又想,宇文贇如此大膽胡為,自然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,說不定早就準備拿自己開刀了,一不做二不休,幹脆反了他!轉過年的三月,在奪取陳國的淮南地後,南討諸軍回師,大軍行至豫州,宇文亮密謀襲擊元帥韋孝寬,然後掌握這支軍隊的控製權。


    有了軍隊,可以推宇文招等為主,然後揮師長安,廢黜荒唐的太上皇帝,扶持皇帝親政。宇文亮的算盤打得很好,但卻不能保證手下每個人都跟自己步調一致。


    國官茹寬獲知宇文亮的密謀後,感覺忒不靠譜,所以不想跟著宇文亮陪葬,便秘密報告了韋孝寬,韋孝寬立即做出部署,迎接宇文亮的到來。


    當夜,宇文亮率數百騎兵襲擊韋孝寬中軍大營,然而當他們殺入大營的時候,韋孝寬的中軍大帳卻空無一人,宇文亮知道不好回馬就走,這時韋孝寬伏兵四起,宇文亮的數百騎兵很快被打光了,宇文亮拚死殺出一條血路向戊子方向逃走,韋孝寬派兵追擊,將其殺死。


    韋孝寬將平定宇文亮叛亂的事上報朝廷,宇文贇非常高興,這下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尉遲氏搞到手了。當即下詔追究宇文亮的謀逆大罪,宇文亮一家連坐,宇文溫被殺。


    隻有尉遲氏受到赦免,被接到宮裏,拜長貴妃。宇文贇又出招了,改製為天製,敕為天敕,尊天元皇太後為上皇太後,天皇太後為天元聖皇太後。詔楊後、朱後、元後、陳後皆稱為太皇後,司馬後稱為皇後。


    四個天元皇後都封了,新寵尉遲妃怎麽辦?宇文贇想立五皇後,問小宗伯辛彥之。辛彥之道:皇後與天子對體,不宜有五個。太學博士何妥卻說:帝嚳有四個妃子,虞舜都有兩妃,先代之數並無定準。天元大喜,將辛彥之免官,下詔在四太皇後之外增置天中太皇後一名


    這樣陳氏為天中太皇後,尉遲妃為天左太皇後。為了平衡後宮,宇文贇特別建造了五座大帳,五個皇後每人分了一個。至此,大周出現了五後並立的局麵。出門的時候。用大車載婦人,車上倒懸雞及碎瓦,皇帝同左右步行,以觀看小雞呼號為樂。


    據說,皇後楊氏生性柔婉。無嫉妒之心,四皇後及宮中妃嬪都很尊敬他。而宇文贇喜怒無常,曾經要將楊後治罪,楊後舉止端莊從容,但並不屈服,宇文贇憤怒。要逼迫皇後自盡,楊堅妻子獨孤氏聞聽,趕緊入宮謝罪,叩頭留血,這才保住女兒的性命。


    貪杯好色。快樂的是精神,損傷的是身體,齊國皇帝高洋、高湛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,可惜,周國大臣們沒有人能編寫一本《資治通鑒》來勸誡皇帝。高洋能折騰,至少在皇帝位子上坐了十年,實踐了“天保”這個年號蘊藏的啞謎一大人隻十”,高湛也在太上皇帝的位子上幹了四年多。


    宇文贇沒有兩位前輩的運氣。盡管他的放縱聲色和胡鬧跟兩位比還差了一點點,這不,才鬧騰了一年多。身子骨就徹底垮了。不過,宇文贇並沒有覺得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,依然我行我素,想怎麽玩就怎麽玩,反正大臣們都已經搞定,也沒有人再在他耳邊聒噪。


    在天元大皇後、天中大皇後、天大皇後、天左大皇後、天右大皇後這五位太後中。以天元大皇後楊麗華出身高貴,又是正妻出身。所以還敢時不時對天元皇帝進點忠言,然而。天元皇帝一點也不留情麵,曾經多次指著楊麗華的鼻子罵道:不要以為你有家族撐腰就敢對天不敬,小心我把你全族給滅了。宇文贇這話並不是一句氣話,因為楊堅一直是宇文贇的心病。


    楊堅雖然貴為大前疑,又是正牌皇後楊麗華的父親,看起來大權在握,其實不然,長期以來,關於楊堅的故事太多了,什麽天生異相等等,加上王軌、宇文憲都曾經說楊堅非人臣之貌,宇文贇也有點犯嘀咕。


    有一次,天元皇帝召楊堅入天台,然後安排左右做好準備:如果隨公色動,即格殺。然而,楊堅來了,神色自若,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,宇文贇雖然嗜殺,卻不是任性胡為,他殺的不是自己的舊仇人就是威脅自己皇位的功臣。


    所以,眼見楊堅鎮定自若,心裏暫時打消了疑慮。楊堅之所以過關,其實鄭譯起了關鍵作用,鄭譯跟楊堅是同學,少年時即以楊堅貌奇而傾心結交,兩人關係一直很好,所以鄭譯免不了在天元麵前說楊堅的好話。


    楊堅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,心中非常不安,一次在永巷遇到鄭譯,就跟老同學說:我很久之前就想離開京城到地方工作,請幫我留意一下。鄭譯說:隨公德望天下歸心,我還想自求多福,你的事我怎麽敢忘了。有機會我一定跟至尊說。


    宇文贇想派鄭譯帶兵討伐陳國,鄭譯說我還需要個元帥隨行,天元就讓鄭譯推薦,鄭譯道:若想平定江南,非皇親國戚勳臣無法鎮撫,可令隨公前行,以壽陽總管督軍事。天元答應了,於是以楊堅為揚州總管,令鄭譯發兵會於壽陽。然而,準備出發的時候,楊堅突然扭傷了腳,連路都走不成了,出兵的事隻好暫時擱置了。


    公元580年五月初十夜,天元皇帝忽然心血來潮,命立刻備法駕到天興宮小住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出門著了涼,剛到天興宮就病倒了,開始沒太在意,誰知當天病情突然惡化,隨行的禦醫們束手無策,沒辦法,隻好起駕回到長安的天台。


    在天台禦醫們的精心治療下,宇文贇的病情急劇加重,他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,命人火速召親信小禦正劉昉和顏之儀入寢宮囑咐後事。


    劉昉和顏之儀匆匆來到太上皇帝寢宮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目瞪口呆,天元皇帝躺在床上,雙目緊閉,氣如遊絲,已經奄奄一息。


    兩人跪倒在地:臣等奉命見駕。聽到動靜,病榻上的宇文贇費力地睜開渾濁的雙眼,他似乎想說什麽,然而隻見嘴角抽動了兩下,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,太上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了!顏之儀見此情景,把禦醫們叫過來,詢問太上皇的病情、用藥等。禦醫們直搖頭,他們的表情很明確地宣布了一件事:太上皇帝已經不行了。


    原來。劉昉和顏之儀雖然同為皇帝親信,但兩人行事作風格格不入,劉昉以諂媚得到天元的信任,而顏之儀則以忠心為國為天元所知,劉昉知道自己跟顏之儀沒得商量。


    劉昉同鄭譯最親善。兩人最對脾氣,他知道一旦皇帝駕崩,顏之儀一定會甩開自己單幹,說不定還會找個借口弄死自己,所以絕對不能讓顏之儀陰謀得逞。


    兩人在密室內坐了一番交流:皇帝才八歲,如果太上皇駕崩後一定要有人輔政。替八歲的小孩做決策,按照規矩慣例應當從皇親國戚中找一個德高望重的親王但當重任,但是,倘若引宗室親王輔政,我們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。如果不引入親王也必須有一個能和諸王抗衡的重臣出來主持大局。誰掌握朝政會對我們有利呢?
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楊堅是鄭譯的老同學,兩人關係一向很鐵,前不久,兩人還曾準備聯手出兵江南。既然意見統一了,眼前著急辦的事有這麽幾件:說服楊堅,擠走顏之儀,控製局勢。要辦這樣一件大事。沒有幫手是不行的。


    於是,他們又找來跟自己親善的禦史大夫柳裘、內史大夫韋劇、禦正下大夫皇甫績,能參與這樣事關國家前途命運的大事是令人激動的。幾個人都讚同鄭譯的提議,讓劉昉親自去勸說楊堅。


    時間就是生命,都到了這個時候了,劉昉開門見山地對楊堅道:送隨公一個執政的位子,怎麽樣?天上掉餡餅了,有這樣的好事嗎?


    楊堅摸不清劉昉的意圖。擔心是天元派來試探自己的,趕忙道:我德薄福淺。不敢奉命。於是楊堅以受詔侍疾的名義入宮。當他到達永巷東門的時候,畿伯下大夫來和在門東南麵而立。楊堅緊走幾步。問來和:你看看我有沒有災難。


    來和回答道:隨公骨法氣色相應,天命已經到時候了。楊堅對來和看相算命的技術一向深信不疑,就此放寬了心,大踏步進入宮內。宮門並無設防,司武上士盧賁曾經在楊堅手下幹過,同楊堅關係不錯,所以得到楊堅要入宮的消息後,立刻加入了他們這一組,盧賁關鍵時刻控製了部分禁兵。


    宇文仲入宮後,兩人正在宮內商量後事,宮門突然大開,鄭譯、劉昉、皇甫績、楊惠、楊堅、柳裘、盧賁等闖入,顏之儀見來者不善,心知不好,想出宮想辦法,已經晚了,顏之儀等被軟禁在宮內。


    楊堅馬上以皇帝的名義下令任命鄭譯為內史上大夫,內史和禦正都屬於皇帝身邊起草詔書的人,鄭譯原來做過內史上大夫,但是在宇文贇巡視洛陽的時候他在長安大興土木為自己蓋房子,用的還是國家的木材,事發後宇文贇將他一擼到底,後來在劉昉的勸說下才重新啟用,暫代內史事。


    文贇駕崩,眾人商量暫時封鎖消息,秘不發喪。劉昉、鄭譯代寫了遺詔,反正天元連句口詔都沒留下,大家想怎麽寫就怎麽寫,在這份遺詔裏,任命楊堅總中外兵馬事,要想成功,先要掌握軍隊。


    昉等在草詔上簽名,然後讓顏之儀簽,顏之儀知道這不是天元的意思,拒絕連署,厲聲吼道:主上升天,嗣子年幼,輔佐之任,理應由才能國人的親王負責。如今趙王年最長,德才望重,理應輔政。公等深受皇恩,當思盡忠報國,奈何以國家神器送人?


    顏之儀至死不能違背先帝遺願。京城禁衛接到宮中命令一切行動受楊堅指揮,沒有人懷疑,各級將領們紛紛表示願意奉楊堅節度,楊堅就這樣掌握了京城禁兵的兵權。但是楊堅知道要想成功,自己還需要別人的幫助,但這個別人不是鄭譯劉昉之流,他早就看上了兩個人,隻要這兩個人肯幫自己,大事一定可成。


    楊堅讓心腹楊惠找禦正下大夫李德林,作為宇文邕最器重的關東人物,李德林名聲在外。楊惠對李德林說:朝廷賜令隨公總文武事,經國任重,隨公要與你一同共事,一定不要推辭。李德林很痛快:願意以死奉公。


    獲得了李德林的承諾,楊惠又去找渤海高熲,高熲文武全才,熟悉軍旅。其父原為獨孤信家奴,與楊堅妻子獨孤氏有賓主之情,所以,高熲也欣然允諾為楊堅做事。但是,如果自己獨掌大權。宗室諸王沒有人參與一定有人不滿,他們權衡再三,決定把漢王宇文讚拉過來,這個人沒有腦子,好擺弄。


    楊堅擔心一旦皇帝駕崩的消息傳開,諸王在外容易生事。正好突厥派人來迎娶宇文招的女兒千金公主,於是派出使者公主出嫁為辭征五王入朝辦舉辦婚禮,詔書起草完畢加蓋印記的時候卻找不到玉璽了,楊堅向顏之儀索要,顏之儀正色道:此物為天子所有。宰相要了幹什麽。楊堅大怒,派人將顏之儀拉出去囚禁了,後來考慮到顏之儀的名望,又把他放了,出為西疆郡守。


    第二天,在京文武百官齊聚天台,劉昉、鄭譯發布了天元太上皇帝駕崩的消息並宣讀遺詔,皇帝宇文闡親政。設左右丞相輔政,以楊堅為假黃鉞、左大丞相,漢王宇文讚為上柱國、右大丞相。百官決事於左大丞相。當天夜裏,楊堅命人叫來太史大夫庾季才,關鍵時刻還得看看天象如何,老天爺是不是同意讓我這麽做。


    楊堅問道:我才能平庸,現在擔當顧命重任,不知道天時和人事怎麽樣?庾季才回答道:天道不是那麽容易知道的。人事。我已經算定,接下來的事已經注定。


    季才縱然說不行。公會做許由嗎?許由聽說堯要把天下讓給他後,逃到箕山藏起來了。上山前經過穎水,特意用河水把耳朵洗了一下,表示聽到的這件事是最讓自己厭惡的。雖然庾季才沒有明說勸進,但是楊堅已經心知肚明,他默然良久,對庾季才說:你說的對啊。


    回到家,楊堅將同庾季才的對話跟夫人獨孤氏一說,獨孤氏對夫君道:當前的事,已經是騎虎難下,願君勉勵。楊堅至此暗下決心,縱然前方是萬丈深淵,我也要繼續前進不回頭。


    既然如此,先挑刺吧,借著宇文家這塊招牌將那些刺頭除掉,在沒有發布太上皇帝駕崩消息的時候,楊堅已經以送千金公主出嫁的名義召回宇文招等五王,有消息說五王都已經在回京的路上,因此已經不足為慮。當前最大的刺頭就是相州總管尉遲迥。


    尉遲迥在北周諸臣中,年齡長,戰功大,關係硬,名望重,楊堅輔政,他一定不服氣,老頭子坐擁故齊之地,兵精糧足,倘若他登高一呼,關東還不亂了套。如果能調虎離山,匹夫之力足以。楊堅心生一計,命尉遲迥的兒子魏安公尉遲惇奉詔書到鄴城召尉遲迥入京會葬。這是個好借口,皇帝死了,身為皇親國戚,參加皇帝葬禮是應該的。


    如果尉遲迥不來,那麽他的不臣之心就坐實了。如果尉遲迥回朝,相州作為原北齊京畿要地,沒有德高望重的大臣鎮不住,於是又以上柱國韋孝寬為相州總管取代尉遲迥,以小司徒叱列長釜(北史作叱列長叉)為相州刺史。


    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,楊堅這是要奪尉遲迥的兵權,尉遲迥會束手就擒嗎?但是,精細的人發現,司武上士盧賁率領宮廷禁衛們持槊按刀怒目而向,早已守住了各個通道出口,看這樣子,今日即使有流血的事發生也不足為奇,根本不給你思考的時間和機會,必須馬上做出選擇,有些人的汗下來了。


    出了天台重陽門,走不多遠就是東宮,東宮侍衛們把著門不放,盧賁向前跟大家說明情況,但值此非常時期,沒有上司的命令或者皇帝的話誰敢胡亂放人,出了事誰能擔得起責任,搞不好就是殺頭大罪。所以,沒有人肯讓步。八歲的皇帝如何能擋住名義上還是外公的楊左大丞相的步伐。


    楊堅入居東宮後,皇帝宇文闡搬入天台宮中,楊堅的丞相府成立,宣布以鄭譯升柱國、丞相府長史兼領內史上大夫事,劉昉為丞相府司馬,李德林為府屬,盧賁負責相府禁衛,高熲為相府司錄。在楊堅的主持下,周帝為太上皇發喪,罷正陽宮,大赦,停止了洛陽宮殿的建設。


    阿史那太後為太皇太後,李太後為太帝太後,楊後為皇太後,朱後為帝太後,至於其他三位皇後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,全部出家為尼。漢王宇文讚在天台宮內,每與皇帝同坐。


    劉昉送給他幾個美貌的樂妓,宇文讚很高興,把劉昉看做了自己人,既然是自己人那就知無不言了,劉昉對宇文讚說:大王是先帝的弟弟,眾望所歸,皇帝年幼,如何能當得起大事,現在先帝剛剛駕崩,人情不安,大王先回到王府,等一切安定後,我們迎大王做天子。這是萬全之計。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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