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章很清楚北平是個坑，就憑著朱棣的德行，不給他留點驚喜，簡直都算忤逆不孝。因此老朱一直防著這一手。但是話說回來，朱元章覺得兒子弄出了這麽大家業，也不容易。說到底，還是他奪了朱棣的產業。</p>
朱棣欠了一千萬貫，暗中再有個三五百萬貫，他就給扛了，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。</p>
可是當老朱知道，居然可能到五六千萬貫之後，朱元章都是懵的。</p>
他整個人都不好了。</p>
怎麽會這麽多？</p>
幾乎是八成的歲入！</p>
而且別忘了，這些錢可是有利息的，一年就是幾百萬貫。再有，前麵說了，朝廷歲入主要是田賦，如果重新均田，田賦還要下降一截。</p>
弄不好，一年不吃不喝，也還不上欠款……朱元章腦瓜子嗡嗡的，他都沒心思和朱棣發火了。</p>
這天下間的難事，歸根到底，還要他來扛，至於解決問題的辦法，自然要看張先生了。</p>
恰如這麽多年走過來一樣，老朱隻能向張希孟求助。</p>
相比之下，張希孟反而比任何一次都要澹定從容，“主公，其實這真不是什麽大事，全在主公一念之間罷了。”</p>
朱元章翻了翻白眼，“你的意思，是讓咱賴賬唄？行，那咱就不還了！”</p>
張希孟慌忙擺手，“沒有那個意思，主公不要誤會，千萬不要誤會。我的意思是想弄清楚北平這麽多債務是怎麽回事，跟燕王有多少關係，朝廷該怎麽對症下藥……”</p>
這對君臣湊在一起想主意，其餘人的，包括太子朱標都在內，麵麵相覷，顯得神色沮喪。</p>
朱標皺著眉頭，“怎，怎麽會這麽多啊！”</p>
朱棣無奈長歎，很是為難。</p>
“大哥，真不是小弟故意的，隻是沒有辦法。你看買機器要錢，采購羊毛要錢，那麽多工人，吃喝拉撒，也要錢。尤其是那些屯田公司，他們要開荒屯墾，購買糧食農具，全都要花錢的。這裏麵有我燕王府借的，也有他們自己借的。我這塊倒是好辦，我就擔心，北平留守司撤銷，引起一堆事情，其他的債務也都被追討，到了那一步，就不好辦了。”</p>
朱標揉了揉太陽穴，“那可怎麽辦啊？把大明都填進去，也不夠這個窟窿，北平好不容易走出一條新路，結果就要半途而廢……要不然四弟，你就繼續留在北平吧！”</p>
他剛說完，張承天就開口了，“殿下，你這意思，北平非燕王不可唄？”</p>
朱標怔了一下，無奈道：“我也是沒有辦法。”</p>
張承天眨巴了兩下眼睛，還真不是他要針對朱棣，而是這些年來，不斷有人說，四皇子朱棣頭角崢嶸，權柄極大，早晚要取代太子，以小宗並大宗。</p>
張承天總算找到了一切的根源。</p>
毛病確實不在他這裏，隻是過去幾年朱棣太高調，以至於酒樓飯館，不乏這一類議論，他有點警惕心，也是理所當然。</p>
“所以，正因為如此，才必須請燕王殿下，離開北平嘍！”</p>
張庶寧狠狠瞪了兄弟一眼，張承天雖然害怕，卻也努力瞪回去，“我，我說的是實話！”</p>
此刻的朱棣倒是眉頭緊皺，他思忖半晌道：“大哥，小弟真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，我隻是想讓大明好，想讓咱們這個家，這個國，能變得更好，小弟……”</p>
朱標連忙攔住，“我都知道！要是不清楚你的為人，當初我也不會讓你去北平了。咱們還是商量一下，到底要怎麽辦才行。”</p>
這時候胡儼突然開口了，“太子殿下，其實草民也想過，或許北平的欠賬問題，不是那麽可怕！”</p>
大家夥瞬間把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。</p>
“說說看，你有什麽主意？”</p>
胡儼道：“太子殿下，還是那句話，北平現在的效率極高，造富能力，遠超其他地方。北平不窮，缺的是時間而已。現在最大的麻煩，如果燕王離開北平，就會讓人心波動，有人急於抽回借款，這樣造成人人要錢，金流斷裂，北平就無法維持了。所以真正的問題，是不是可以選一個合適的人，去接替燕王，穩住人心？”</p>
聽到了這話，朱標瞬間心動了。</p>
“對，這話說得對，可問題是誰能接替四弟？”</p>
大家夥相互看看，誰能行？</p>
毫無疑問，張太師去肯定行。</p>
但問題是張太師已經連宰相都辭了，還怎麽能來北平蹚渾水！而且說句過分的話，朱棣在北平，都讓人提心吊膽。換成張希孟，接下來就可以打南北戰爭了。</p>
除掉張希孟之外，那就是太子朱標，他親自去北平也沒有問題。</p>
但問題是現在的朝局正要大改革，老朱已經將權柄交給了朱標，如果他走了，這一大攤，誰來負責？</p>
燕王朱棣嗎？</p>
然後讓朱棣監國，朱標擔任北平留守？</p>
那可就熱鬧了。</p>
大家夥都沒有主意，倒是夏知鳳，她突然笑了一下，張庶寧敏銳發現，忍不住道：“夏師妹，你在想什麽？”</p>
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，夏知鳳先是小臉一紅，隨即道：“也沒想什麽，就是覺得這種事情，師父應該有辦法！”</p>
“我爹？他行嗎？”張承天很驚訝道：“我看他也不懂商賈之事啊！”</p>
這小子說完，立刻遭到了好幾個白眼。</p>
朱棣更是放肆大笑，“我說張承天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怎麽回事？咱們張太師，那可是無所不知。尤其是商賈之道，經營之法，他可是最厲害不過了。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？”</p>
張承天怔住了，“是嗎？我怎麽沒聽說？”</p>
朱標輕咳道：“確實是這麽回事，我聽說父皇早年起家，全靠著張先生幫忙運籌，咱們大明的銀行，還是他設立的，早期的糧食本位，也是張相做的。論起生財之道，理財之法，就算是幾個李相公加起來，都不是張先生的對手！”</p>
張承天彷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。</p>
老爹真的這麽厲害？</p>
可問題是沒聽他說過啊，怎麽回事？</p>
這時候張庶寧也道：“那個二弟……父親這些年來，輔國理政，已經不太關心具體的事務了，所以你不太清楚，也算是情有可原。”</p>
聽到這裏，張承天簡直要跳起來了。</p>
“你們沒騙人吧？我爹很會理財？很能賺錢？那為什麽不讓他教給我啊！我爹不喜歡錢，我喜歡，非常非常喜歡，有錢就能吃遍應天了！”</p>
朱棣給他一個白眼，“瞧你那點出息，要是能學到令尊的一點經營之道，吃遍天下都夠了！”</p>
“當真？”</p>
張承天真的急眼了，沒人任何東西，能阻擋一個吃貨對於美食的渴望！</p>
“不行，我不當這個勞什子的指揮使了，沒什麽錢不說，還挺辛苦的。我要跟著老爹學賺錢，我要賺到一座金山！我不幹了！”</p>
張承天嗷嗷叫著，突然有個威嚴的聲音，“承天，你就這麽瞧不起咱的指揮使？”</p>
張承天連忙回頭，正好看見了朱元章嚴肅的麵孔。嚇得這小子一縮脖子，“不，不是，我就是想，想繼承家學！”</p>
這一次跟在老朱後麵的張希孟開口了，“我的理財之道，是為國謀財，不是為己謀財。你學不來的。”</p>
一句話，徹底斷了張承天的念想。</p>
小胖子瞬間傻掉了。</p>
這時候朱標湊了過來，“父皇，先生，你們可是商量出來辦法了？”</p>
朱元章忍不住一笑，“是啊，這世上還真沒有張先生解決不了的事情。”</p>
張希孟含蓄一笑，隨即道：“其實這事並不複雜，關鍵的核心，就是貨幣不夠了而已。”</p>
“貨幣不夠？”朱標不解道：“先生，貨幣不就是錢嗎？現在說的不就是錢不夠嗎？”</p>
張希孟哈哈大笑，“這個時候，可不能把貨幣看做是錢那麽簡單！北平的症結是產能釋放，商品十倍增加……但是購買商品的貨幣，卻是嚴重不足。也就是說，有那麽多商品，卻沒有那麽多貨幣幫助交易。所以才會出現上上下下，到處借錢的局麵。北平的借貸，絕大多數不是拿來吃喝揮霍，而是用來完成生產。”</p>
“既然是為了生產，而且也確實促成了生產進步。那問題就很簡單了，定向增加貨幣就是了。”</p>
朱標還是皺眉頭，“定向增加？”</p>
這時候朱元章咳嗽道：“就是讓寶鈔局，多印寶鈔！”</p>
“啊！”朱標低呼一聲，“父皇，元朝寶鈔濫發，造成那麽大危害，不會重蹈覆轍嗎？”</p>
張希孟笑道：“所以要定向……這批寶鈔，需要針對工業生產，要把主要的份額放在北平。而且不能盲目增加，需要掌握節奏。逐步增加貨幣，同時把利息降下來！”</p>
“降利息？”</p>
張希孟道：“沒錯，此時北平的利息在一成，甚至一成五，民間的拆借，利息會更高。我準備初步把利息壓到百分之五。然後在發行一筆建設債券，利率定在百分之三點五。有了這筆錢之後，北平的道路，城市，港口，還能往前大幅度發展……”</p>
朱棣聽到這裏，完全目瞪口呆，“太師，這麽容易就解決問題了？那，那我豈不是虧大了？”</p>
張希孟笑道：“所以我和陛下主要商量的事情，其實是給你保留多少股份，比如開平的紡織廠，還有航運公司，屯田公司……畢竟接下來還要你去開拓！”</p>
</p>
“我去開拓？然後你們撿現成的？”朱棣脫口而出。</p>
朱元章怒哼一聲，“別廢話了，你要是答應，咱就去徐達家提親，你要是不答應，就算了！”</p>
朱棣欠了一千萬貫，暗中再有個三五百萬貫，他就給扛了，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。</p>
可是當老朱知道，居然可能到五六千萬貫之後，朱元章都是懵的。</p>
他整個人都不好了。</p>
怎麽會這麽多？</p>
幾乎是八成的歲入！</p>
而且別忘了，這些錢可是有利息的，一年就是幾百萬貫。再有，前麵說了，朝廷歲入主要是田賦，如果重新均田，田賦還要下降一截。</p>
弄不好，一年不吃不喝，也還不上欠款……朱元章腦瓜子嗡嗡的，他都沒心思和朱棣發火了。</p>
這天下間的難事，歸根到底，還要他來扛，至於解決問題的辦法，自然要看張先生了。</p>
恰如這麽多年走過來一樣，老朱隻能向張希孟求助。</p>
相比之下，張希孟反而比任何一次都要澹定從容，“主公，其實這真不是什麽大事，全在主公一念之間罷了。”</p>
朱元章翻了翻白眼，“你的意思，是讓咱賴賬唄？行，那咱就不還了！”</p>
張希孟慌忙擺手，“沒有那個意思，主公不要誤會，千萬不要誤會。我的意思是想弄清楚北平這麽多債務是怎麽回事，跟燕王有多少關係，朝廷該怎麽對症下藥……”</p>
這對君臣湊在一起想主意，其餘人的，包括太子朱標都在內，麵麵相覷，顯得神色沮喪。</p>
朱標皺著眉頭，“怎，怎麽會這麽多啊！”</p>
朱棣無奈長歎，很是為難。</p>
“大哥，真不是小弟故意的，隻是沒有辦法。你看買機器要錢，采購羊毛要錢，那麽多工人，吃喝拉撒，也要錢。尤其是那些屯田公司，他們要開荒屯墾，購買糧食農具，全都要花錢的。這裏麵有我燕王府借的，也有他們自己借的。我這塊倒是好辦，我就擔心，北平留守司撤銷，引起一堆事情，其他的債務也都被追討，到了那一步，就不好辦了。”</p>
朱標揉了揉太陽穴，“那可怎麽辦啊？把大明都填進去，也不夠這個窟窿，北平好不容易走出一條新路，結果就要半途而廢……要不然四弟，你就繼續留在北平吧！”</p>
他剛說完，張承天就開口了，“殿下，你這意思，北平非燕王不可唄？”</p>
朱標怔了一下，無奈道：“我也是沒有辦法。”</p>
張承天眨巴了兩下眼睛，還真不是他要針對朱棣，而是這些年來，不斷有人說，四皇子朱棣頭角崢嶸，權柄極大，早晚要取代太子，以小宗並大宗。</p>
張承天總算找到了一切的根源。</p>
毛病確實不在他這裏，隻是過去幾年朱棣太高調，以至於酒樓飯館，不乏這一類議論，他有點警惕心，也是理所當然。</p>
“所以，正因為如此，才必須請燕王殿下，離開北平嘍！”</p>
張庶寧狠狠瞪了兄弟一眼，張承天雖然害怕，卻也努力瞪回去，“我，我說的是實話！”</p>
此刻的朱棣倒是眉頭緊皺，他思忖半晌道：“大哥，小弟真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，我隻是想讓大明好，想讓咱們這個家，這個國，能變得更好，小弟……”</p>
朱標連忙攔住，“我都知道！要是不清楚你的為人，當初我也不會讓你去北平了。咱們還是商量一下，到底要怎麽辦才行。”</p>
這時候胡儼突然開口了，“太子殿下，其實草民也想過，或許北平的欠賬問題，不是那麽可怕！”</p>
大家夥瞬間把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。</p>
“說說看，你有什麽主意？”</p>
胡儼道：“太子殿下，還是那句話，北平現在的效率極高，造富能力，遠超其他地方。北平不窮，缺的是時間而已。現在最大的麻煩，如果燕王離開北平，就會讓人心波動，有人急於抽回借款，這樣造成人人要錢，金流斷裂，北平就無法維持了。所以真正的問題，是不是可以選一個合適的人，去接替燕王，穩住人心？”</p>
聽到了這話，朱標瞬間心動了。</p>
“對，這話說得對，可問題是誰能接替四弟？”</p>
大家夥相互看看，誰能行？</p>
毫無疑問，張太師去肯定行。</p>
但問題是張太師已經連宰相都辭了，還怎麽能來北平蹚渾水！而且說句過分的話，朱棣在北平，都讓人提心吊膽。換成張希孟，接下來就可以打南北戰爭了。</p>
除掉張希孟之外，那就是太子朱標，他親自去北平也沒有問題。</p>
但問題是現在的朝局正要大改革，老朱已經將權柄交給了朱標，如果他走了，這一大攤，誰來負責？</p>
燕王朱棣嗎？</p>
然後讓朱棣監國，朱標擔任北平留守？</p>
那可就熱鬧了。</p>
大家夥都沒有主意，倒是夏知鳳，她突然笑了一下，張庶寧敏銳發現，忍不住道：“夏師妹，你在想什麽？”</p>
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，夏知鳳先是小臉一紅，隨即道：“也沒想什麽，就是覺得這種事情，師父應該有辦法！”</p>
“我爹？他行嗎？”張承天很驚訝道：“我看他也不懂商賈之事啊！”</p>
這小子說完，立刻遭到了好幾個白眼。</p>
朱棣更是放肆大笑，“我說張承天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怎麽回事？咱們張太師，那可是無所不知。尤其是商賈之道，經營之法，他可是最厲害不過了。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？”</p>
張承天怔住了，“是嗎？我怎麽沒聽說？”</p>
朱標輕咳道：“確實是這麽回事，我聽說父皇早年起家，全靠著張先生幫忙運籌，咱們大明的銀行，還是他設立的，早期的糧食本位，也是張相做的。論起生財之道，理財之法，就算是幾個李相公加起來，都不是張先生的對手！”</p>
張承天彷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。</p>
老爹真的這麽厲害？</p>
可問題是沒聽他說過啊，怎麽回事？</p>
這時候張庶寧也道：“那個二弟……父親這些年來，輔國理政，已經不太關心具體的事務了，所以你不太清楚，也算是情有可原。”</p>
聽到這裏，張承天簡直要跳起來了。</p>
“你們沒騙人吧？我爹很會理財？很能賺錢？那為什麽不讓他教給我啊！我爹不喜歡錢，我喜歡，非常非常喜歡，有錢就能吃遍應天了！”</p>
朱棣給他一個白眼，“瞧你那點出息，要是能學到令尊的一點經營之道，吃遍天下都夠了！”</p>
“當真？”</p>
張承天真的急眼了，沒人任何東西，能阻擋一個吃貨對於美食的渴望！</p>
“不行，我不當這個勞什子的指揮使了，沒什麽錢不說，還挺辛苦的。我要跟著老爹學賺錢，我要賺到一座金山！我不幹了！”</p>
張承天嗷嗷叫著，突然有個威嚴的聲音，“承天，你就這麽瞧不起咱的指揮使？”</p>
張承天連忙回頭，正好看見了朱元章嚴肅的麵孔。嚇得這小子一縮脖子，“不，不是，我就是想，想繼承家學！”</p>
這一次跟在老朱後麵的張希孟開口了，“我的理財之道，是為國謀財，不是為己謀財。你學不來的。”</p>
一句話，徹底斷了張承天的念想。</p>
小胖子瞬間傻掉了。</p>
這時候朱標湊了過來，“父皇，先生，你們可是商量出來辦法了？”</p>
朱元章忍不住一笑，“是啊，這世上還真沒有張先生解決不了的事情。”</p>
張希孟含蓄一笑，隨即道：“其實這事並不複雜，關鍵的核心，就是貨幣不夠了而已。”</p>
“貨幣不夠？”朱標不解道：“先生，貨幣不就是錢嗎？現在說的不就是錢不夠嗎？”</p>
張希孟哈哈大笑，“這個時候，可不能把貨幣看做是錢那麽簡單！北平的症結是產能釋放，商品十倍增加……但是購買商品的貨幣，卻是嚴重不足。也就是說，有那麽多商品，卻沒有那麽多貨幣幫助交易。所以才會出現上上下下，到處借錢的局麵。北平的借貸，絕大多數不是拿來吃喝揮霍，而是用來完成生產。”</p>
“既然是為了生產，而且也確實促成了生產進步。那問題就很簡單了，定向增加貨幣就是了。”</p>
朱標還是皺眉頭，“定向增加？”</p>
這時候朱元章咳嗽道：“就是讓寶鈔局，多印寶鈔！”</p>
“啊！”朱標低呼一聲，“父皇，元朝寶鈔濫發，造成那麽大危害，不會重蹈覆轍嗎？”</p>
張希孟笑道：“所以要定向……這批寶鈔，需要針對工業生產，要把主要的份額放在北平。而且不能盲目增加，需要掌握節奏。逐步增加貨幣，同時把利息降下來！”</p>
“降利息？”</p>
張希孟道：“沒錯，此時北平的利息在一成，甚至一成五，民間的拆借，利息會更高。我準備初步把利息壓到百分之五。然後在發行一筆建設債券，利率定在百分之三點五。有了這筆錢之後，北平的道路，城市，港口，還能往前大幅度發展……”</p>
朱棣聽到這裏，完全目瞪口呆，“太師，這麽容易就解決問題了？那，那我豈不是虧大了？”</p>
張希孟笑道：“所以我和陛下主要商量的事情，其實是給你保留多少股份，比如開平的紡織廠，還有航運公司，屯田公司……畢竟接下來還要你去開拓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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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開拓？然後你們撿現成的？”朱棣脫口而出。</p>
朱元章怒哼一聲，“別廢話了，你要是答應，咱就去徐達家提親，你要是不答應，就算了！”</p>